2016 年至 2018 年末,中国船队活动骤减。然而最近六个月以来,中国的采蚌船队又已大规模返回南中国海。这些包含几十艘小渔船和几艘较大的“母船”的船队为了捕获濒危的巨蚌而破坏着大片的珊瑚礁。所采的蚌壳被运回海南省,并在火爆的珠宝市场上被出售。每一枚蚌壳都将带来数千美元的收益。2018 年末以来的卫星图像已显示,这些船队经常活动于黄岩岛和包括浪花礁在内的整个西沙群岛。

根据 Victor Robert Lee 的记录,2012 年至 2015 年期间,在整个南中国海范围内,中国的采蚌船严重损毁或破坏了至少 28 处珊瑚礁。这些“偷猎者”通常采用的方法是,将其船只下锚固定,随后在珊瑚礁表面上拖动船外发动机的强化螺旋桨,从而破坏礁盘以便捕捞巨蚌。这种做法的生态后果是毁灭性的。因此,2016 年 7 月,菲律宾诉中国一案的仲裁法庭认定中国违反了国际法中海洋环境保护的义务。根据曾向该法庭提交专家证词、来自美国迈阿密大学的 John McManus 记录,截至 2016 年,中国的采蚌行为破坏了 25000 余英亩的浅水礁面(中国为了造岛而进行的挖沙吹填活动破坏了大约 15000 英亩礁面)。

西沙群岛

同过去一样,中国当局对此知情但并未予以制止。自 2018 年末以来,卫星图像显示在西沙群岛的浪花礁已有采蚌船定期作业。最清晰的证据便是今年 4 月 11 日卫星图上可见的羽状沉积物。这些羽状沉积物连同遍布整个礁面的疤痕都是螺旋桨挖掘采蚌的明显迹象。尽管去年 7 月中国在浪花礁上安设了一个“海洋E站”,但这些活动仍在发生。根据此前描述的该平台监控能力,它会将该礁附近所有活动的有关信息转发给位于西沙群岛的中国当局。然而采蚌活动仍在持续,并未减弱。

西沙群岛的其它地方,比如盘石屿,也可以见到近来采蚌造成的破坏迹象。在2018 年 2 月采集的图像中未见到该礁的明显损坏,但到 11 月,它就布满了采蚌船螺旋桨留下的明显痕迹。

黄岩岛

采蚌船已返回到黄岩岛。这也是中菲关系中特别敏感的话题。截止到 2016 年,该礁已因早期采蚌活动伤迹斑斑。2018 年 12 月的卫星图中又再次出现大量采蚌船。

通过碧礁去年 12 月与 今年3 月的卫星图,最近的捕捞在该礁上造成了新的破坏痕迹。

此外,黄岩岛的卫星图还首次证明有人使用了不同的方法,在螺旋桨无法触及的深水礁面采蚌。4 月,菲律宾 ABS-CBN 新闻记者造访了黄岩岛。他们拍摄到中国船只使用连接在发动机上的管状物进行采蚌。当地渔民表示,这是极具破坏力的采蚌手法,会使得沉积物漂至整个附近水域。这似乎对打捞员使用的一种方法的改良,利用高压水泵产生足够的吸力快速清除海床沉积物。如同浪花礁一样,中国当局显然对此知情并在纵容这些破坏环境的做法。造访采蚌船的ABS-CBN 记者团拍摄到中国海警队在黄岩岛持续驻留。

ABS-CBN 记者团还拍摄有大堆已捕捞的巨蚌被标记和堆放在珊瑚礁上,,等待中国打捞者前来收集。三月份的卫星图似乎显示,遍布于该礁的这些蚌堆看起来呈不规则的白点,这些未见于前期图像。

南沙群岛

AMTI 在南沙群岛尚未发现明显证据证明新的采蚌活动的。但在 4 月 7 日中国海上民兵船集结于菲律宾占有的南钥岛和双黄沙洲的同时,附近的杨信沙洲出现一艘母船和若干小船。该母船约 20 米长,而见于浪花礁的母船通常接近 30 米,但小船的大小大致相同。

该船离开后,杨信沙洲上没有出现新的破坏痕迹,此前我们可以判断中国船只并未进行采蚌作业。但是,从在黄岩岛采用的新式采蚌手法来看,记录这些中国船队的活动可能会更难。不同于船机螺旋桨在浅水礁面上造成的痕迹,在深水用高压水泵造成的破坏在卫星图像上不太可能见到。也就是说,除了在南中国海已经被记录的采蚌作业,其他的类似的作业将很难被发现。但是,鉴于数千英亩的礁面已被破坏或摧毁,鱼群的生存环境也岌岌可危,整片区域都面临海洋环境被破坏所带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