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國防部長羅倫沙納 (Delfin Lorenzana) 在 2 月 4 日宣佈,該國在中業島建設的全新海濱坡道將於 2019 年年初完工。菲律賓在南沙群島總計佔領九處地物,中業島是其中面積最大的一處,定居於此處的民眾約有 100 多名,還有一小群駐防軍。這處坡道原定在 2018 年完工,預計能輔助菲國政府將營造設備和材料運輸到中業島,以利日後規劃進行翻新工程,尤其是島上毀損的飛機跑道。AMTI 之前追蹤過 2018 年 5 月開始進行的跑道修繕工程,不過,海濱坡道完工之後,這項工程似乎就停擺了

2018 年 12 月 13 日和 14 日的衛星圖出現了一艘停泊在中業島西岸的駁船,還有挖土機和一台推土機在填砂整地,將既有的小型堤道拓寬到礁島邊緣—當時推測這就是羅倫沙納所稱的海濱坡道。這條坡道完工之後,吃水深度較深的船隻就能直接將補給品運至島上,不需像現在這樣必須先卸貨到小船上以便穿越礁石區域。12 月 3 日的衛星圖尚未出現明顯施工活動,因此,這項新的建設工程應是在 12 月初至月中開始動工的。

從較近期 (今年 1 月 11 日和 26 日) 的衛星圖看來,這項開拓工程恐怕並非單純的海濱坡道建設工程。這兩天的衛星圖均出現雲層遮蓋局部範圍的情形,不過仍可看出挖土機在進行填砂作業,作業面積約莫 8 英畝 (約大於 32,000 平方公尺),地點就在現有堤道的北側。

這塊新填土區的面積大約等同市區裡的三個街區,若說只是個方便運輸跑道修繕材料和設備的準備區域,可能性似乎不高。羅倫沙納曾經說過,菲律賓政府計劃在中業島興建漁港、海水淡化廠、太陽能電池陣列、更完善的房舍,以及海洋研究中心。

中國召集民兵

 

中國獲悉這項新的建設工程後,因應之道是從距離中業島西南方只有 12 海浬渚碧礁調遣部署大批船隻。其中包括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及中國海警的幾艘船艦,還有數十艘長 30 到 70 公尺不等的漁船。幾艘中國籍船隻至少從 2018 年 7 月開始就已經在渚碧礁和中業島之間頻繁作業,此舉很可能是菲律賓在去年 5 月初次開始修繕飛機跑道後引發的效應。不過,這些船隻的數量在 12 月 3 日增加到至少 24 艘,時間點正巧是菲律賓現階段建設工程開工之前。12 月中到 1 月底連續拍到了五張衛星圖,圖中的船隻數量時有變動,12 月 20 日最多,高達 95 艘,到了 1 月 26 日便減少至 42 艘。

這些漁船大多停駐在中業島西側 2 到 5.5 海浬之間,海軍及海警船艦作業地點則更偏南方和西方一些。這樣的部署與之前舉例說明的中國「包圍式策略」不謀而合,也就是派遣漁船、執法船艦及海軍艦隊,以同心圓的方式包圍住爭議區域。

種種跡象顯示出這些漁船就是中國的海洋民兵,包括船上根本沒有任何捕魚裝備,而且還為了隱匿行蹤關閉自動辨識系統 (AIS) 收發器 (舉例來說,12 月 20 日當天,參與包圍的至少 95 艘以上的船隻當中,只有 1 艘出現有 AIS 資料傳送)。羅倫沙納在 11 月時說過,前往菲律賓的中國大使曾經勸說他取消既定的翻新作業。2017 年 8 月,菲律賓籍漁民想在中業島附近的小沙洲上興建房屋,當時也有一群類似的中國船隊包圍中業島

12 月 20 日的衛星圖出現了兩艘中國政府船艦。這兩艘船艦看來應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的 053H1G 型 (江湖 V 級) 護衛艦,還有一艘中國海警的 818 型 (Zhaoduan 級) 巡邏艇。同一時間,菲律賓海軍的一艘旗艦 (艾卡拉茲號巡邏艦) 出現在中業島東南方,距離中國海軍護衛艦大約 7 海浬處。美國海岸警備隊近年來共移交了三艘原漢彌頓級緝私巡邏艦給菲律賓,後來些船艦更名為皮拉爾號巡邏艦;這就是其中一艘。這艘船一定是艾卡拉茲號波尼法西奧號巡邏艦當天與美國海軍在奧隆阿波市進行社區關係演習,而皮拉爾號結束去年 8 月在南沙群島進行的半月礁擱淺後,便留在蘇比克灣進行維修。

1 月 11 日的衛星圖發現一艘中國海軍船艦和一艘中國海警船艦出現在中業島附近,可能是 056 型護衛艦和 718B 型巡邏艦。截至 1 月 26 日為止,衛星圖上都只出現一艘 718B 型的中國海警船艦。從 1 月開始,艾卡拉茲號就不曾出現在衛星圖中。民兵部隊減少現蹤之後,政府船艦的數目也隨之減少,由此可見,中國在第一次大規模部署未能阻止馬尼拉停止建設工程之後,已將軍力轉變為監督和恫嚇的模式。

菲律賓的其他翻新工程

未來,菲律賓的新建設工程主要應會集中於中業島,此外,菲律賓政府應該也會小幅翻新該國在其他南沙群島的幾處前哨基地。2018 年 5 月,AMTI 留意到司令礁和雙黃沙洲 (此地經常與附近的楊信沙洲混淆) 兩地皆出現了新建設的房屋,馬歡島也建了一個直升機停機坪。當時,菲律賓政府還公佈將在南沙群島興建五座燈塔的計畫。2018 年 5 月到 11 月之間,該國政府就在西月島的西岸建造了其中一座燈塔。

同一時期,雙黃沙州的房屋頂上彩繪了菲律賓國旗 (這處房屋是去年蓋好的),宣示菲律賓國家主權。

利用屋頂彩繪向經過的飛機和衛星宣揚主權,馬尼拉並非首例。多年來,越南在南沙群島上的大型建築物外觀均彩繪著越南國旗,而中國在西沙群島的中建島上,更印了一個更大的中國國旗,旁邊還標註了“祖國萬歲”字樣 。

即便北京政府軟硬兼施,馬尼拉政府似乎鐵了心要在翻新菲律賓在南沙群島的設施。不過,這些計畫不斷延宕,其規模也比中國甚至越南政府所進行的計畫保守許多。中業島是菲律賓在南沙群島的行政中心,此地進行的填海造陸工程必須採用營造設備,才能利用從他處運來的砂石填海。相較於中國在南沙群島和西沙群島大規模築島的做法,此舉對環境的破壞明顯較小,因為前者是用吸泥疏濬船磨光礁石表面,再用製造出來的沉積物建造前哨基地。菲律賓的翻新工程完工後,該國政府近年來在南沙群島的填海造陸土地就累積到 8 英畝,相較之下,越南的填海造陸成果是 120 英畝,而中國則是 3.200 英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