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媒體於本月稍早報導,莫利颱風在 12 月 12 日至 17 日摧毀了菲律賓的某些地區,而且也將越南在爭議南沙群島海域中南華礁的填海造陸工程沖刷殆盡。那些報導雖然正確,但缺乏重要的脈絡內容。颱風引發的關注強調說明中國在南沙群島填海造陸範圍和類型與越南所開展有限工程之間的顯著差異,但同時也顯示河內並未因為在此地物上進行此類工程而獲得好處。

Vietnam's Continental Shelf and Occupied Spratlys_Mar-01
越南的大陸棚和占領的南沙群島島嶼_3 月 1 日

南華礁位於越南東南方 350 海浬處 – 比越南在南沙群島佔領的其他地物都來的遠。據報導該島礁在潮水高位時會淹沒在水下,這代表其無法像水上礁岩或島嶼一樣可提出領土主張。唯一的例外情形是其落在某個礁岩或島嶼的 12 海里領海內,但最近的水上地物是距離其東北方 27 海浬處的無乜礁/仙女礁,以及距離其西北方 30 海浬處的畢生礁。相反地,從法律角度來說南華礁看似屬於海床的一部分,只能由擁有大陸棚的國家或地區加以探勘。相同原理同樣適用於越南占領的另一個附近的水下地物 – 距離其西北方 6 海浬處的六門礁。

越南及馬來西亞在 2009 年向聯合國委員會提交有關大陸棚界限的聯合意見。在提交內容中,河內主張南華礁附近的大陸棚大約在西北方 33 海浬處結束。換句話說,越南暗示南華礁和六門礁位於菲律賓或馬來西亞的大陸棚上。越南占領該地物的日期比其提交的大陸棚劃界意見早 20 幾年,所以河內辯稱此舉並非出於惡意。但在任何未來和解中,越南可能需要排除這兩個明顯淹沒的水下礁石。在此同時,任何填海造陸的工程都會對其他國家和地區的海床造成永久干擾 – 而且這是對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的違背。

南華礁概觀。

Cornwallis South Reef Overview
南華礁概觀

 

南華礁從北往南延伸大約 5 海浬,並從東往西延伸 2 海浬,而且包含大約 8 平方海浬的潟湖。通往受保護潟湖的唯一天然入口是珊瑚礁南端的淺水道。此通道寬度大約 1,200 英尺 (360 公尺),而且深度估計為 30 英尺 (9 公尺),珊瑚礁凸顯出來的丘頭表明對航行有危險。越南藉由南華礁北部和西部的碉堡結構來占領該島礁。在 2015 年,越南軍隊嘗試擴大他們在南華礁上的占領範圍,方法是在兩個其他地點 (該地物的東南側和西南側) 進行填海造陸工程。

越南的小規模填海造陸


比起中國的作法,越南在南沙群島的填海造陸主張比較沒有野心且較不複雜,同對環境的破壞性也較小。對南華礁進行的填造亦與該趨勢一致。在 2014 年年底或 2015 年年初的某個時間,越南在島礁南方的兩側挖掘了兩個較深的通道,因此可讓無法在天然淺水道中航行的較大型船艦進入潟湖。其中每個通道寬度都大約是 300 英尺 (90 公尺)。

使用挖土機和其他營造設備,越南就能沿著每個人造通道建造小型人工島嶼,然後開始建造設施。越南看似並未挖掘除了這兩個通道以外的任何礁岩。其仰賴挖土機和其他營造設備,以便小規模地在其建立的人工島嶼之間來移動沙子。越南甚至還建造沙橋,以便在島嶼建移動營造設備,從而在其挖掘通道的兩側開展工程建設工作。

因此,南華礁上唯一的環境破壞看似只侷限在所挖掘的兩個通道,以及堆沙時的小型鄰近區域。此規模大約是使 33 英畝的礁岩受到毀壞或破損 (總計大約 3,320 英畝,或是比率低於 1%)。這與中國在南沙群島之填海造陸工程形成強烈對比,因為中國用數十條挖泥船破壞了又寬又大的珊瑚,然後將它們傾倒在其他珊瑚上方。中國的這些做法填造了總數量大約為 3,000 英畝的填海造陸土地,並使得至少兩個礁岩-永暑礁渚碧礁近乎完全遭到破壞。

2015 年 8 月 28 日 (莫利颱風來襲前),南華礁東南側的填海造陸地點。

Cornwallis South Reef, Southeast
南華礁,東南側

 

2015 年 12 月 31 日 (莫利颱風來襲後),南華礁東南側的填海造陸地點。

Cornwallis South Reef, Southeast December 2015
2015 年 12 月南華礁東南側

 

在 2015 年 8 月之前,越南已在南華礁東南側填造了大約 4 英畝 (16,000 平方公尺) 的土地,但在莫利颱風來襲之後,只剩下 2.2 英畝 (9,000 平方公尺) 的土地存在。8 月,該前哨基地突然出現一棟建築,在其西南端還有數個建築的痕跡,而且已經使用挖土機和其他設備進行填海造陸工程。在颱風之後,截至 12 月 31 日,並沒有持續進行的工程,雖然可從影像中看見疑似建築的輪廓。

2015 年 8 月 28 日 (莫利颱風來襲前),南華礁西南側的填海造陸地點。

Cornwallis south Reef, Southwest August 2015
2015 年 8 月南華礁西南側

 

2015 年 12 月 31 日 (莫利颱風來襲後),南華礁西南側的填海造陸地點。

Cornwallis south Reef, Southwest December 2015
2015 年 12 月南華礁西南側

 

在 8 月,南華礁西南側的工程建設比其他部分的進度更快,填海造陸土地面積將近 9 英畝 (3,600 平方公尺)。建築明顯可見,且挖土機及其他營造設備使用到了通道兩側的填海造陸工程中。此外,一條船艦和看似駁船的東西已經停泊在通道內。莫利颱風幾乎將此工程破壞殆盡,但越南軍隊很快就返回了。到 12 月 31 日,五部挖土機和一些其他設備已經重返工作崗位,而且填造的 4 英畝 (16,000 平方公尺) 的土地明顯可見。

2015 年 8 月 28 日 (在莫利颱風侵襲前),越南南華礁北側的前哨基地。

Cornwallis south Reef, North August 2015
2015 年 8 月南華礁北側

 

2015 年 12 月 31 日 (在莫利颱風侵襲後),越南南華礁北側的前哨基地。

Cornwallis south Reef, North December 2015
2015 年 12 月南華礁北側

 

越南在南華礁北側的現有設施包含一個三層的碉堡,面積大約是 50 英尺 (15 公尺) 乘以 43 英尺 (13 公尺)。人造淺水道寬度大約為 50 英尺,可從海洋及潟湖進入前哨基地。在前哨基地面向海的一側,通道側面看似與混凝土墩相接,可防止船艦進入危險的淺水區中。前哨基地有兩個碼頭,而且屋頂安裝有天線和疑似太陽能板。莫利颱風看似並未毀損前哨基地,但周圍礁岩都有沉澱物增加的現象。

2015 年 8 月 28 日 (在莫利颱風侵襲前),越南南華礁西部的前哨基地。

Cornwallis South Reef, West August 2015
2015 年 8 月南華礁西側

 

2015 年 12 月 31 日 (在莫利颱風侵襲後),越南南華礁西側的前哨基地。

Cornwallis South Reef, West December 2015
2015 年 12 月南華礁西側

 

越南在礁岩西側有一個早就存在的較大型設施,包含三棟由兩座橋梁彼此連接的建築。最北邊的建築有三層樓高,面積大約是 59 英尺 (18 公尺) 乘以 52 英尺 (16 公尺)。有兩個碼頭,而且屋頂上有天線和太陽能板。其他兩棟建築與第一個尺寸類似,並透過兩個人行步橋與之連接 (但沒有彼此連接)。南側的建築在屋頂上有天線和兩個衛星接收器,而東側的建築則沒有明顯可見的設備。看起來三個結構似乎都沒有遭到莫利颱風的破壞。